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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网上无意中看到了《蒋公的面子》话剧票出售，一阵高兴，买来最前座位。早就听说这部戏开播后很火，由2012年至今，已由校园剧演变成全国乃至世界华人关注的一部戏剧。 这部戏以何种魅力吸引众多观众？因为好奇，想探个究竟，二个月的期待，终在周末如愿成行。该剧是根据南大史料中发生的故事为素材。 1943年，蒋介石初任中央大学（南大民国时的称呼）校长，为笼络人心，邀请中文系三位知名教授共进年夜饭。三位教授商量，给不给蒋公这个面子。文革中，为此事遭受审查，他们聚在一起诚惶诚恐回忆往事，各执一词，谁也说服不了谁。 戏剧以文革时三位教授被武斗的场景拉开序幕，色调深沉，视觉凝重。场景在1943年的重庆茶馆、教授家中与文革中南大校舍之间穿越。 一身西装打扮的时任道教授，左翼倾向，思想进步、洁身自好，追求民主自由和学术独立，因学生在游行中被枪决，痛恨蒋的独裁，绝不与之同流合污，却因战乱导致珍贵藏书留在桂林，想赴宴望老蒋协助，又开不了口，遂布局想怂恿有人当说客。 长袍马褂的“吃货”夏小山教授是个中立派，好美食且对蒋与政治无兴趣，只是为了席间有道名菜“火腿烧豆腐”而想赴宴，然而因为曾在学生面前说了不承认蒋中正的校长地位，不好答应。 在美食与面子间抉择，只好推说只要请柬署名，由校长改为蒋院长或蒋委员长，他就欣然赴宴，找台阶下。 他在时、卞两人的多次口舌交锋中往往起着和稀泥的作用，比如不时问一句“娄之初到底什么时候来呀？”之类的插科打诨来打破僵局。 中山装打扮的 卞从周教授，右翼倾向。长期与体制合作，“太子太傅”、“蒋家西席”，时家都吃不上饭了，他还能借钱给时太太。卞不支持学生上街游行，还给“中央日报”撰稿取稿费。 他内心想去，可被两位教授同僚呵斥是谄媚之举，为了面子，就摆出不赴宴的姿态。卞一心想拉时、夏两人赴宴，以书为诱饵，不惜“诈胡”。他虽然帮老蒋说话，但处事还算客观，并不一味媚上，知识分子的独立精神还在，所以并不惹人讨厌。 “蒋公当校长当多了，以为什么校长都能当。”“一个杀过学生的人来管教育，简直胡来。”“以蒋公的学识，当军校校长尚可。”“延安，我没听说过延安有民主自由，我只听说过民主集中”…… 两个小时的演出，笑声不断。这种笑，比悲剧更有力量。作为教授，他们拥有自己的人格，看重自己的岗位，在强权面前，能够保持自己的价值判断，坚持自由与独立的精神。 当教授们的人格尊严受到挑战时，没有人去拍马逢迎，他们宁愿采取不合作的态度以保持尊严。真正的尊严来自学者的骨气。 试想换到今天，国家领导人请人吃饭，有人拿着请帖找人商量去不去？更多的给人感觉，此人有点矫情、显摆。然而多年以前，还真有人觉得自己的面子比蒋公的面子更重要，他们并不把蒋介石请吃饭当作是皇帝的赐宴，管他是蒋校长、蒋院长还是蒋委员长。 这么多年来，我们忽视了这种感觉。就个人而言，认同并欣赏这样精神。虽然，这与主旋律离得太远，但它更接近戏剧本质。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