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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岁的少年，正是骨架展开，身形纤细的时候。他们的四肢还不够修长，眉眼还不够成熟，但线条已经有了起伏，皮肤也远比成年人细腻。 太宰治算是很沉稳的了，哪怕是第一次，他也依然做得很好。细密的吻，落在她的脖颈，锁骨，胸前，吻过一切美好，少年的唇瓣，说是娇艳也不为过。每一分撩拨，都恰到好处。 独属于女性的胸怀，展现了它柔软的特性，宽容地包裹了他，纵容他的恣意妄为。 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小难题，他站在门口细细端详着门扉，敲响门铃，得到了应允，却有些苦恼该如何进去。 她的手指，扫过他的眼睫，描过他的眼尾，点过他覆着点薄汗的鼻尖，压到他远比往日更深的唇上。 “做得很好，”她弯起眉眼，俯身贴近他的耳边，用舌尖品尝他的体温，少年的耳廓烫得吓人，“乖孩子……” 少年过于瘦削了，脖颈细细的，手腕细细的，腰也细细的，脚踝也细细的。身上骨节分明，有些咯人，吃的饭好像都长到她身上了。 他后来开始喘息，近乎着迷地抚摸她的腰肢。她身上结出的果实，被农夫妥帖地摘获。 “你来自哪里呢……”不安地，渴求地，像是汲取安全感那样，将自己的身体嵌进她怀里，嵌进灵魂深处，唱着歌的圣地。 莓野糖的视线，越过他的肩，望向遥远的方向。吊灯暖暖的光团，一圈圈排列着，像是记忆里的殿堂。 太宰治不满意她的回答。当然，也可能是她云淡风轻的语气刺激了他的自尊心。总之，少年斗志昂扬地看着她，哼哧哼哧投入到被包养的工作中。 于是莓野糖解释道：“是一个，我回不去的地方。不过，我还有很多别的地方可以去。” 她像一张柔韧白皙的纸，太宰治认真地展现自己的折纸技巧，拥有诸多特殊经验的他很了解该如何避免不必要的痛苦，有的时候莓野糖觉得他在自己身上实验姿势——做得出来的造型都无法自杀的那种排除法。 丰盈贪婪的肉食系大姐姐侧卧在床，慵懒地，有一搭没一搭地，爱抚怀中少年的头发。 于是莓野糖推开他，伸出细长的手指，敲了敲身下的床褥，太宰治一丝颠簸也没感到，眨眼间身下的床单就换了个花色。 “因为是糖糖的被子，”太宰治的嗓音轻轻地，满是餮足，语调都比平常更甜，“所以比别的被子更可爱。” 金主姐姐给了他一个吻，把他塞回被子里，看他看得专注，就摸摸他的脸：“回来穿给你看。” 顶着一头小卷毛，他看着实在乖极了，莓野糖情不自禁又亲了他一下：“回来穿给我看。” 然后就抛下年轻气盛的年轻人，若无其事地上班去了。走路依然走得摇曳生姿，踩七公分的高跟鞋也没有半点不适。 他穿着常穿的衬衣西装裤，莓野糖配合他，穿了西装风格的便装，一双长腿又细又直。 莓野糖眉头一挑，在某些时刻非常识时务的小男友立刻伸出舌尖，掩耳盗铃地给她舔干净。 她的金发依然璀璨，面容依然娇俏，身高依然一米七九，三围，体重，保持得一动不动。 但太宰治知道，她的唇瓣不曾干涸过，她的指甲不曾长长过，连她的头发都不曾掉落过。 跟他们后来的缱绻相比，那个初遇平淡又普通，没有丝毫史诗级大片暗流汹涌的前奏。 第一次见面，莓野糖还是个谨慎好奇，谦逊有礼的少女，大半个身子像在血水里泡过，阳光般璀璨的金色卷发上沾满了尘土，发丝间露出来的肩头和背脊凝结着血痂，破烂的白裙子下，血淋淋的双足，赤裸裸地站在地上。 她那么狼狈，可神情仍那么温和，掩饰不住的疲惫之后，是肉眼可见的信任——对一个陌生的、不抱善意的少年的信任。 第二次见面，莓野糖成了国际知名的模特，眉眼间的自信矜持和第一次相遇截然不同，仿佛得到了新生，褪去了伪装，恣意笑闹的模样热烈得如同太阳，她的笑容比她的发色更炽热。 |
